2011年5月24日 星期二

95年傅柯《性史》讀書會 紀錄四

t1128 | 06 十月, 2007 21:41
950302認知的意志---第二章:壓抑假說
出處:性經驗史,傅柯
一、老師:劉育忠老師
二、參與人員:俐婷、怡茹、美麟、孟倫、東諺、育霆(?)
三、地點:圖書館9-4討論室
四、時間:950302、晚上7:0010:00
五、討論時間:大家輪流朗讀此段課文,由老師講解其中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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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從之前談過性已經變成一種禁忌,可是那個禁忌已經不是性的本身,而是性後面所指稱的很多東西,這種所謂權力或是權力的展現怎麼去施展它的姿態呢?第一個很重要的是透過說,也就是指稱,把它說出來,去談它,所以這邊在談的是說,事實上,在現實中我們要去控制性的話,最開始或者是說最徹底的第一個控制是讓「性」、跟性相關的東西消失在我們言談之間,所以在現實中控制性,我們先必須還原到語言層面,控制她在話語中自由的角度,我們在聊天的時候、對談的時候是不能說出「性的字眼」,連說「性」這個字眼都是一種禁忌,更何況談性後面的一些東西,這種禁忌方式就變成非常深刻的禁忌方式,所以即使到今天我們在所謂的教化、禮教、文明稱謂下面,我們還是不會公開談性這件事情,到現在我們仍為完全擺脫它,這種在「語言」的言談制度到今天都仍然持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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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如果我們仔細去看他的話,我們對性的禁忌透過語言來從事是非常有它的歷史脈絡的,我們發現在這個過程裡面,事實上發生了所謂的淨化,對於語言的淨化,事實上妳去觀察比較鄉里的或者是比較像是老婆婆,他們就會比較去講女性的性器官沒有特殊貶抑或是粗魯的話語,對他來說,那個就跟嘴巴都一樣,所以很明顯是在這過程裡面,在文化的過程裡面,我們對語言進行了對語言進行了所謂的淨化,就是把那些字眼刻意地剔除,或者是如果我們不能完全的踢出去,我們就要刻意地保持沈默,就是不講,至少我們在提到它的時候要非常的謹慎小心、婉轉,蜿蜒,尤其是在一些特定的關係裡面,所以在這過程裡面我們要去思考,到底我們在怎樣的場合,何時、何地、我們社會關係是怎樣?事實上這裡面有所謂政治性的結構,或者所謂「約束」的結構,就是我們在話語裡面變成是一種約束雙方關係或約束語言這個東西使用的方式的結構,後面他談到說,這是一種自發也是一種協商的結果,就是他是隨著社會關係的微妙關係運作而去不斷發展地。所以我們可以發現在男生間不斷地講話,可能那個東西就比較OK,可是當一個男生或跟一個女生講話可能那個東西很自然地就被淨化了!或是盡量不說了,這其實是一種很微妙的政治關係,發生在人與人相處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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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其實這很有趣,當我們仔細去看,其實在語言裡面,本身就是一種政治性的協商,透過性這是很明顯的例子去講說,事實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怎樣被濃縮在語言關係裡,也就是說,語言的關係裡也同時呈現那種特定的政治關係,雙方的一種很有默契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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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為何會這樣子,上次有說過,當性變成一種禁忌的時候,當妳談論性,妳意 味著是一種empowerment,當妳談論性的時候,妳自己是站在權力的外面,妳不再是被他限制著,妳不再是被「不准談性」的規範控制著,當妳談性在一個不准談性的場合裡,在那個範圍間反而妳好像握有權力,因為妳不再被禁忌的權力控制著十八世紀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因為那是一個革命的世紀,在那個革命的世紀裡面,為什麼說當局是鼓勵談性,因為這代表著妳一直在打破對原來對性禁忌、規範,在談性的過程裡,代表權力的轉移,權力的轉移,透過語言事實上讓權力的轉移,在一個意義上,我們會覺得是比較沒有那麼明確性或是殺傷性,可是卻是很自然而然發生的,在日常生活語言裡面,所以當一個權力中心鼓勵你去談性的時候,他意味著他希望你去改變原來的權力結構,然後去造成一種結構性的改變,所以他這邊是在談這個問題。他講說十八世紀以來性話語加速了氾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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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他這裡繼續呈現的是,同樣目的可是卻兩種完全不同操作方式的的實例。在中古世紀的時候,性當然是一種罪惡,妳做的性事妳必須去懺悔,因為為什麼要去懺悔是因為妳沒有辦法作自己主人,妳被慾望掌控了,可是問題是,那妳在做懺悔或者是說努力要當自己主人的時候或者是不要被某一些慾望所掌控的過程裡面,妳所使用的手段卻是非常有趣的是倒反的,在那個時代妳要很努力的去告訴自己,妳到底是怎麼犯錯的,妳到底是怎樣行使性這個行為讓自己犯錯的,妳必須要很清楚、非常鉅細靡遺的把它談清楚,因為他認為當妳把它談清楚之後,妳在一個意義上就是讓不能見光的東西見了光,在那過程裡面便不再那麼灰暗了。就像我們上次在讀傅柯的時候,我們就好像是有提到吸血鬼、鬼魅,妳就要把天花板打開,讓陽光灑進來,鬼魅就會消散一樣,所以那過程就是懺悔,要把那些隱藏的、黑暗的東西打開,就是把那鬼魅赤裸的展開在太陽底下的時候,在一個意義是透明化之後,那些羞恥的慾望自然而然就不再羞恥了。過去的方式是這樣,可是現在因為性禁忌的結果剛好是相反的,就是因為它需要被懺悔的,他是不應該做得,所以變成說我們必須要去掩蓋它,而不是把它拉出來,所以當我們去掩蓋它的時候,到最後是連掩蓋的時候,都必須要是不著痕跡,直接讓她好像是消失一樣,所以當我們萬一要提到的時候,我們要非常有技巧、我們要拐彎抹角、我們要非常模糊點到為止,這是一個很有趣的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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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他這裡在談的是我們一開始對性還只是談性,或是更具切一點來講,性的活動或性的肉體,可是後來我們發現事實上性的活動與肉體最可怕的是在所謂的去除肉體存在之後所遺留的那些陰暗的痕跡,那種才更可怕,換句話說,以前大家覺得罪惡的是妳做了性行為,而現在大家覺得罪惡的是妳想到,「性」這個東西,所以變成說,那個以外顯實踐的那個「性」的檢查作為一種很重要懺悔方法的那種宗教觀或宗教的禁忌觀轉化成不再是具體外顯肉體的存在,而是被隱匿在甚至看不見軀體的無可言說,那種無可言說又顯露在妳話語微縫之間那一些小的痕跡,或者是說殘骸那個變成是說最可怕的東西,所以他才說「這是以最隱密的方式腐蝕了整個人的罪惡」,他已經深深進入你的骨髓、深深進入你的腦裡,對他而言,他是這樣認為的。妳即使沒有做,可是妳想了,這個想是最罪惡的,比妳做了還罪惡,所以就變成說妳必須用負責任的和審慎的話語去關注身心的連接線,變成說妳講話要非常小心,為什麼?因為妳的話語正透露著、正反應著妳的內心被性多麼大地被腐蝕、佔據著,所以性變成說在妳話語掌握裡面很重要妳要去care的東西,這個意思就是說,過去的性是表現在肢體裡,可是現在的性是表現在話語裡,所以當妳話語裡面正出現性的時候,其實妳犯得罪會比肉體的最還要大的,一個意義是這樣子,因為當妳會說出這樣子的話,表示你心裡不知道妳已經想了他幾百回!也代表說,他也會預設你應該也做了幾百回,所以他才會說話與變得非常重要,因為妳講出那樣的話,代表你心裡是那樣想得,妳一定做過很多才會這樣想,他會有這樣的邏輯在後面,所以話語的淨化就變成最重要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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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他現在談得就是之前所說得,即是在講話都不能提到「性」這個東西,變成普遍規則化事實上已經被當成基督徒的理想,他甚至變成一種命令,這種命令已經不是說妳做這樣是違法的,而是你很自然就會自己去要求自己不能違背這樣子東西,不能違背什麼樣的東西?妳必須要全然坦白!要坦白你全部的慾望,可是很弔詭的是,妳這樣的談白是不能直接說,妳要迂迂迴迴的去說妳這個慾望,因為當妳這樣迂迴的說,妳才能夠避免這樣的東西不斷不斷出現。所以他才說「要讓任何帶有性特徵的東西進入沒有終止的話語磨坊之中」這意思是說,當妳要提到「性」這個字,妳要先轉個彎,然後這樣子是不是沒有性了呢?可能還不夠,妳還要再轉彎,轉到妳真得覺得他真得跟性一點關係都沒有,妳才可以吐出這樣的一個字,變成說這是一個很可怕的要求,所以妳講話要變得非常非常仔細,所以以這種宏大的馴服活動,只是叫妳嘴巴裡不准罵髒話,這個算什麼?因為這只是很粗淺的要求,那種可怕的要求是,他已經深深侵入到妳內在的自我控制的機制裡,妳不能讓自己有這樣的想法,然後萬一妳有這樣的想法的時候,而萬一必須說得時候,妳必須要讓她包裝n層,然後要轉了很多扭,他才能夠勉勉強強,非常遮遮掩掩露出一點。所以他才說,相對之下那種講話的時候不准講性這只是一種非常粗淺的手段,他背後的目的是剛剛說得那種更宏大、更深入的馴服,要我們完全不能出現性的字樣,更不能對那樣的思想有所隱瞞,必須說出但又不能直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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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這裡再繼續的是剛剛那段說法,事實上,這種鉅細靡遺的說反而變成是一種異類,但是從另一角度來說,如果我們把角度歷史放得更大,維多利亞時期的禁慾主義,或者是說,事實上是歷史的意外事件,因為事實上他只是把性話語納入宏大過程中的一次突變、一次昇華和一次策略的轉變。這樣子說不清楚,看下一段會比較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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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這便是在說,很多事情是,妳做了妳就忘了,然後當妳不能做,他一直留在那裡,當妳不能做可以說雖然比直接做要麻煩一點,可是至少你說了,在BBS上說得打嘴泡,好像說完也可以得到某部分的滿足,可是當妳連說的機率都不行,妳只能不斷不斷的在那邊繞圈圈,那個東西反而她的那種影響力與那根深蒂固會更深入到我們意識裡面,所以換句話說,當我們越禁忌性,甚至在我們語言去淨化她的同時,事實上我們是更加深她的影響性,甚至讓「性的經驗」抽象地不斷擴張,所謂得抽象地不斷擴展的就是他已經不是跟性有關,可是妳將這幾層繞繞繞回來,其實他才是跟性有關,也就是說,當我們直接談性他佔據的空間是這一塊,可是當妳繞了一百圈來談性,他被性影響的空間其實是加大的,雖然妳沒有直接說它,所以事實上,性的空間不斷再擴張,即使我們在外表上越來越看不見她的痕跡,可是他所佔據在們思想裡面,跟在話語的佔據,是非常大的!我們可以舉一個例子(其實是一錯誤例子),例如說,當我們說「屌」這個字眼,「男生的性器官」也是一個字,「男生和女生做愛的器官」這已經是幾個字,當我們連做愛都不能說,男生和女生彼此得到滿足的性器官,當妳越來越不能說透露性滿足的字眼的時候,其實在話語的空間佔據是越來越大,所以事實上到最後是,雖然妳嘴巴沒有說半個髒字,可是妳整個思想都是髒的,所以正真得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他才說這真得是對性的審查嗎?事實上我們經歷的是一種產生更多性話語的裝飾,然後性話語在她的結構中,運轉靈活、效果顯著,就是妳越來越不可能拋棄他!因為妳繞了一大圈在說得還是那個東西!所以他很有趣的在這邊~
060346
師:他這邊再說得是,事實上,到最後,性已經從一種被管制的對象轉成是一種管理的對象。管理變成是說,他變成是一種我們要去處理它,然後這種處理是為了要讓公眾的信服或者是說為了要讓個人的力量得到更好的發展,那樣子的管理,這一段就是之前說得,不是說之前古希臘那邊,禁慾的目的,「縱慾會傷身」,慾望如果妳好好使用它,他是會為國家增加人力的,男生的精子會產生無限的人,精子浪費掉,本來國家的財力,如果這個財力等於人力的話,本來是可以被妳好好補充,可是因為妳無目的的玩弄了它,而糟蹋了它,那事實上這是一種浪費,在經濟學上是一種浪費,所以到最後這星變成說是一種管理對象,因為她不只是個人的,他是整個跟國家有關的,與人口有關,所以妳看台灣也很有趣阿,在台灣不是生育率下降嗎?政府就花錢鼓勵大家生,為何?如果生小孩或者說性行為是個人的是,那國家幹嘛要鼓勵你去從事性行為,其實這個地方很有趣是,我們說生小孩,OK,可是事實上生小孩前面必須要有一個行為是性行為,假設我們不考慮人工受精的話,所以在一個意義上是國家花錢請妳去從事性行為,如果性行為是個人的話,所以在這個意義上,就變成說性行為不是個人的,因為性行為代表的是國家的權力,國家的經濟能力,他才需要好好管理他、經營他,讓她對國家產生有用的結果,他生了很多的小孩,因為小孩越多,國家可能就越強盛,這又是一個很有趣又很難接受的東西,因為如過真得是這樣的話,非洲有為何沒有很強盛?所以他變成要設計在一個很微妙的調節,所以他才說我們要很微妙去調節性,不是一味for fun,不是為了快樂就丟掉了,也不能一味去生小孩,這也變成是可怕的浪費,所以必須去調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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