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24日 星期二

95年傅柯《性史》讀書會 紀錄八

t1128 | 06 十月, 2007 21:48
950309認知的意志---第二章:壓抑假說&第三章:性科學
出處:性經驗史,傅柯
一、講老師:劉育忠老師
二、參與人員:東諺、學姐、孟倫、美麟、
三、地點:圖書館9-4討論室
四、時間:950309、晚上7:0010:00
五、討論時間:大家輪流朗讀此段課文,由老師講解其中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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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這裡在談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說同性戀是一種行為還是一種本性?心理學有一個精神病學,在精神變態還是心理變態裡面,同性戀是被放在裡面,他被當作是一種病症、是一種病,後來心理學界才承認說ok,他不是一種病,他是一種傾向、人格特質,人的本性之一,這裡談得就是說,一開始,例如:「獸姦」他是一種偶發的行為,原本他是一位正常的人做了一個怪行為,之前電視新聞有播放一個人和一個鴨子,新聞有撥,所以我覺得很好笑,鴨子被虐待吧= =妳是以這樣角度理解還是說,他本來就不是正常人,他本身就是怪人,有個奇異本質的人,所以事實上那一個行為只是他眾多數以百萬計的行為裡面浮出現的一角,這兩種完全不同的詮釋構成他後面一串的問題。我說一個例子好了,如果我們認為跟動物犯性行為的人並不是只有偶發的,而是它的一個本性的流露的話,所以當我們看這個人的話,性經驗在他身上無所不在。
師:當我們知道這個人做這樣的行為的時候,他只是那一天突然心情不好,就是他是正常人他是一個出軌的偶發行為的話,當我們看這個人的時候,我們會覺得他只是偶犯的,好像每個人都會犯的一個小錯一樣,他只是偶犯,就像是妳打破杯子妳懂我意思嗎?妳認為他是一個正常人做了這樣的行為,妳基本上認為他是正常的,他是正常的,基本上我們不會認為說「他一定那一天怎樣怎樣,所以才怪怪得」,可是當妳反過來看,妳把這個人做這樣的行為看成是它本來就是獸姦傾向的人,他就是喜歡跟動物做愛,當我們以這樣角度去看這個人的時候,當我們看他每一個行為,我們可能都會覺得他有很大的性暗示在裡面(大笑),我們看他全部的東西就會無限想像,他現在在談得就是這個問題,與其說她是預期的罪惡,不如說她是特有的本性060923!因為我們是這樣看它的,本來他被當作是一種禁止的行為,可是後來他被當作成是一種「特有的種族」,所以他才用一種昆蟲學識去研究它!因為所謂昆蟲學式,就是每一種都是獨特的,他不是蚊子的變種,他不是一隻蚊子然後發生意外,他就不是一隻蚊子,他不是一個做了奇怪事情的人,他不是一個人這兩個角度是差很多的!所以我們才會取一些奇怪的名字。在西方,十九世紀時,他開始以這樣的角度去看同性戀的,所以妳看,當同性戀從雞姦行為轉成一種內心陰陽的時候,他就成了性經驗諸多表現之一,他現在在談的就是這樣的問題,也就是說,過去在理解同性戀的時候,我們都只是認為同性戀是一個像女生的男生,在很多錯誤之下,我們都是這樣認為的,同性戀男生就是娘娘腔,然後他就是喜歡被,他是被動的接受而非主動的侵入,我們會有這樣的錯覺,我們用這樣的方式去理解,完全是一種倒反,他這便說得這一部份。
師:問題在當妳在這樣去看待這樣的事情,一個人所做得行為的話,其實這個行為只要他不做就好啦,他就是一個正常人,可是當妳不是這個角度去看他,妳把它看做是一個永遠都會出現的種族,也就是說他既是一個種族,自然他所有行為都是他種族的特性,既然他是一種特行當然他就會一直做,就好像吃喝拉撒睡一樣,所以他才講說,當我們把這種角度,這種性反常可分析的、看得見的、永久的存在的時候,我們會想要消滅它,可是在我們想要消滅它的過程裡面我們讓她永久存在,因為他必得這樣子妳才可以去消滅它,否則他根本不需要你去消滅它,他自己就會不見,妳幹嘛要去消滅它?妳為了要有一個人可以打擊,就召喚那個敵人,去打擊那個幻想的敵人,所以他發現說,我們研究這麼多,針對每一個反常性行為,然後鞏固這麼多的東西,事實上我們是想要企圖在現實的每一個小細節都可以發現有這樣的蹤跡,也就是說,我們不斷自己嚇自己到處都充滿著同性戀、獸姦的人這樣的角度去看,可是這樣子就是一開始你的預期是你覺得就是不正常的人比較多去看才會有這樣的一個角度,這邊談得是非常有趣的一個想法。
生:這邊權力的角色是什麼?
師:他這邊在講說透過命名的動作,他不是在談命名的權力性,當妳把它當作不同種族去命名這個動作的本身,事實上妳自己的心態在哪裡?他這邊不是在談權力。他這邊在談說,妳會以這角度去命這麼多種類、族群的怪異行為,然後妳把這種怪異行為當成一種種類,其實妳背後的心態是什麼?其實你已經預設了這種怪異行為是一種本性,或者是你預設這種怪異行為,他是一個正常人不會出現的,她不可能是偶發的,他必然是本性,妳懂我意思嗎?所以他前面說,他會去看他每一個行為,把這個行為都當成是它的性經驗,所以他講一個很重要的話,「在他身上性經驗無所不在。」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我們不會看到他就想到性經驗,可是當我們看到同性戀,我們看到的就是同性性行為。
生:比如說我跟她同性,我跟她接近時,就會想到:妳該不會有想要怎樣吧!
生:在美西那邊,我聽到說只要看到有品味的男生、身邊圍繞一堆男生,他大概就是,所以我們就是預設他就是一個有品味的yuppy
師:對啊,所以那個就是一個預設他把它當作各式各樣的種族,所以他這邊說得非常好笑,他這邊談得是性倒錯,算是一個大的綱目,有很多很多種族,例如:暴露狂癖、戀物癖,
生:癖綱。
師:大笑,他這邊特殊的行為都被當作是一個種族,他做這樣的行為就是他種族本性的流露。這是他這邊談得重要的問題,所以我們在面對很多歧視、誤解都是這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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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他這邊在談得是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看我們剛剛看的部分就是,在這過程裡面運行的機制是怎樣子?他這邊發現的是說,他發現是權力和快感在從事性交,因為事實上當權力,透過權力的運作在一個意義上事實上妳是想要去控制快感,可是透過這樣的方式卻使得他又得到快感,當快感被權力得手之後,被得手的快感就失去快感本身,所以快感就失去快感本身,當快感又在失去快本身的時候,在一個意義上他又得到權力。
師:舉個例子來說好了,我越不想講妳們就越愛問,被妳們問煩了,我想講的時候,兩種可能性出來了,一種是我不想聽了,想問的人不想聽了,或者是當我不得不講的時候,其實我在講的過程裡面,已經不是作為一種快感的作用,我只是被迫去做這件事情,所以快感失去了快感。
師:舉個例子來說,例如飄今天跟一個女孩子告白好了,以這件事情為例,當她不講的時候,我們就很想問,當他回來的時候,他主動要說的時候,我們卻不想聽了或者不那麼想聽,妳懂我意思嗎?當他不講妳問了他,他開始講,講到他講完你不想聽,他還想講的時候,你已經受不了,妳不想聽,他反過來問妳問題,「我這樣怎麼辦啊?我該怎麼做?」(大笑)
師:所以剛開始這個快感是權力,妳會想要去逼問快感,可是到後來,這個快感本身他想要繼續去做時候,他已經離開快感,轉成權力,開始要逼妳要去回答他的問題,本來發問者會變成回答者,本來回答者會變成發問者,所以這邊就是原來說得,他舉得例子應該很容易去想像,比如說,父母和孩子、成人與青少年會問孩子一些問題,當孩子不想說得時候,家長就會問妳怎樣怎樣,然後當孩子很煩的時候,當他越煩妳就越想問,妳一定有問題,妳要告訴爸爸、媽媽,我很開明的(老師自high),可是當孩子今天坦承了,「我懷孕了」,「咦,這個問題我要跟你爸爸商量一下」,這時候,家長是無法handle這種東西,所以她說「既是誆騙也是引誘、互相衝撞、互相增強」永恆的螺旋線的意思是,一方強、一方就弱。在性這議題裡面,權力和快感就是在玩他們性交遊戲。非常有趣,他這邊就是在說這個部分。所以他講說「權力在運作中被給予了一種衝動,身體的激動又鼓勵了監督它的控制,因而讓權力擴張的更遠。」坦白的越激動就越激發提問者的好奇心,可是這只是它的個過程,當他到最後又是轉過來的,所以這是非常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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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所以當我們一直在說權力或是自由的問題,其實真得很難談沒有壓抑或沒有所謂的不自由,有可能存在這個自由嗎?這個其實上是不可能的,就好像我們在談「理性和非理性」,存在著純粹理性的東西,妳一定存在著有一個非理性的東西才能夠顯出這個東西的理性,然後同樣的問題是,其實妳根本不可能是一個純粹的自由,純粹的自由是不可能存在著,你說一個我渴望一個沒有權力的自由是不可能的,因為沒有權力的自由他可能就是一個最大的權力,懂意思嗎?而不是自由,因為妳在那裡面完全沒有辦法去,應該說妳連反抗的對象都沒有,妳有一個反抗的對象,至少妳在迂迴的過程裡面得到自由,可是當妳無從抗議起,妳要跟誰抗議,那才是更深的無力感,這其實是一個很有趣的過程,在權力和快感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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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他這邊繼續在談的是,傅柯這邊談得是在十九世紀,乍看之下,就是一夫一妻至非常嚴格狀況下,為何還要談那些有點怪異的行為?他認為即使在一個以一夫一妻制為核心的家庭關係裡面,也一樣充斥著怪異性行為的網絡,即使他沒有現身他依然隱藏,或是以各式各樣變形的形式藏匿在這樣的結構裡面,所以他這邊在談這樣的問題,因為各式複雜性經驗的網絡的存在是被認識的,所以事實上當我們在做各式各樣,乍看之下,或是原初以為說要禁止性行為的那些舉動或者是佈置,反而是讓這些怪異的性經驗的網絡會不斷鞏固起來,例如:教室、宿舍、門診。這意思就是說,為何現在的motel要設計成具有各式各樣異國風情的東西,那是因為在這過程裡面,在那脈絡下妳會覺得有完全不同的感受,可是事實上他從事的是一樣的東西,也就是說,他這邊在談的是,當我們把性高度飽和的地方規劃成教室、宿舍、門診,表面上告訴你這裡是不能做得,可是當我告訴你這裡不能做的時候也意味著這裡是可能可以做得,妳懂嗎?所謂不能做的意味著他是可能做得,他具有這種可能性,妳才會限制人家在那裡去做那件事情,如果他沒有具有那種可能性,妳又何必要限制?就是我們透過標示這裡是不能做得,這裡怎樣怎樣,事實上,妳也在暗示大家這種出現怪異性行為的可能性在這裡,其實在一個意義上妳也鼓勵說在這裡那樣子可以,所以我們自然而然就有那樣的衝動,就是權力和快感自然就想要在那裡玩玩看那邊可以發生的遊戲,所以就是越被禁止的地方人家越想要去,當那裡不再禁止的時候就沒人要去了,這就是為何我剛剛舉那個例子,明明妳想做愛就到臥房去做愛就好了,為何妳還要特別到廚房到那裡去?
生:有可能他們找不到地方啊,因為臨時突然,對啊,不是特別在那裡炒菜。
師:重點不在那裡,重點在於說你把那邊化為,你已經預設那邊是可能造就這樣事情的,懂意思嗎?所以就變成說當妳越禁止他這樣做的時候,另外一個腹語在告訴你說,這不可以做可是應該會很好玩,應該會很刺激,應該會是一個很冒險的行為,所以當妳越禁止的時候,事實上這個冒險應該會很有趣,所以我剛剛才講說,如果這裡是不存在那樣的可能性,妳連禁止都不用禁止。
生:這樣聽起來像是色情工業的A片製場,就是他會充滿著各式的想像,但是其實她在挑戰說對一個角色的限制,他讓妳的角色在原本空間跳脫出來,所以在權力的運作過程中會包含慾望在裡面。
師:對,所以權力和快感這兩個東西一直是一直在玩遊戲,在性這遊戲裡面他一直在玩這樣的遊戲。
生:所以如果說把它當成自然而然不能做這樣行為那種邏輯的話,我就不能理解這一段話。
師:不是,所以她在問的是,為何妳把這裡當作不能?
生:例如說:之前妳有髮禁,不行留超過那樣的長度,可是妳就是會很想試看看。
生:不會耶。
生:妳媽說妳不准交男朋友,妳會不會很想試看看?
生:不會耶。
生:可是我可以瞭解說為何禁止之後妳會想要去突破的感覺。
師:不是,應該這樣說,其實最大的問題是不是妳覺得能不能的問題,而是說這個問題妳根本不需要去思考,而當妳會去思考這個問題,或是那個問題會被搬出檯面去談的時候,其實那個可能和不可能都被談了,即使妳表面上說不准或是禁止,因為一個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根本不會有人去說它,就是他可能才去要談啊,
生:就像你去外太空,有人會去禁止妳去抽煙嗎?因為根本不可能,根本不會有人去談這件事情。
師:所以妳禁止談一件東西,是你預設了那是有可能發生的,不希望他發生,所以妳就禁止他,然後傅柯說得沒這麼簡單,她說這種東西會變成一種場域,就是這個運作是更複雜的,幫我把這東西標誌成教室、宿舍的時候,事實上我就告訴你了目的是什麼,但是這個目的是什麼呢?我告訴你這個目的的目的是什麼呢?事實上是要去避免他中間可能更複雜各式各樣的怪的性行為的網絡會出來,他是這樣去理解它的,所以他才會談你剛剛談的問題。當然這個性行為妳可以具體去想,就是談性,也可以抽象去理解他,談得是權力,主宰和被主宰的關係,所以妳用抽象去談會比較理解當中的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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