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1128 | 06 十月, 2007 21:31
特別感謝96級葉美麟同學 撰打逐字稿
950223認知的意志---第一章:我們是「另一類維多利亞時代的人」
出處:性經驗史,傅柯
一、講解 老師:劉育忠 老師
二、參與人員:俐婷、美麟、孟倫、東諺、佳軒
三、地點:圖書館9-4討論室
四、時間:950223、晚上7:00~10:00
五、討論時間:大家輪流朗讀此段課文,由老師講解其中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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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他認為十七世紀的人對性是非常坦承的!各位可以想像這是為什麼嗎?我想要各位想像為何他們會對性非常坦承?
生:因為那時候家族情感很好!
師:還有?這個答案是沒有的(笑)
生:不覺得是羞恥的。沒有人告訴他們那個是羞恥的。
師:為什麼?對,在五0年代的台灣,鄉土劇,他有時候會出現一些字眼,用我們現在標準來看,你會覺得他很粗俗,
生:因為還沒有宗教思想嗎?
生:跟現在比較,不覺得是羞恥的
師:為什麼?在那個時候還不認為是羞恥的!
生:這個部分各位可以想一想,在五零年代的台灣,講台語鄉土劇,他有時會出現一些字眼,現在妳可能會覺得很粗俗、粗魯,他們會參雜一些符碼,有可能是三字經,會有一些性器官的字詞,妳會覺得他們沒有任何情緒,不會帶著這些話語是尷尬的,或者是不應該講得、見不得人的,不能見光的言語。其實最大的原因是性還沒有編碼成一個不能公開、不能見光的東西,所以對他們來說做愛可能跟吃飯一樣,性器官就跟眼睛、嘴巴一樣,沒有任何的劃分,好像它必須被遮蓋或是好像必須是遮遮掩掩、不能見光的,所以那個時代是肉體展現的時代,因為那個東西每個人都有,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這是第一個脈絡上去談的部分。
師:性在十七世紀受宗教思想影響可能沒有那麼像原始部落那樣的公開,可是他仍然有幾分坦承,因為它還沒有被太過文明的編碼去編碼成必須被遮掩、偷偷摸摸才能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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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這一段談的是對性的開始編碼,它被編碼為什麼?它被編碼為有些情況是不能談得,它在特定的地方、特定的對象才可以做,所以它必須在臥房,必須是父母親、合法的夫妻,所以在這情況之下,我們對性的概念、文化civilize,有教養的。可能是過去這個人彬彬有禮,用台語說「好禮」,意思是說對妳很親切,妳們之間有非常好的溝通,其實應該是親暱的動作,拍拍妳的肩膀,外國人就是親臉頰,可是在那個時代裡,所謂彬彬有禮是要完全避免肉體接觸,想像法國的打招呼,用一層人工的方式避免直接接觸打招呼(戴手套),臉要塗白,這是人體接觸的態度,另外一個是你在講話的時候,不能出現字眼,必須淨化字眼,所以性就被冰在冷凍庫,放在暗室裡,不能見光不能出現嘴巴出來的言語裡,那妳跟人的接觸要杜絕肉體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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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這一段在一個意義上是重要的,他提到的是對性三種杜絕的態度,一個是拒絕、一個是否認、一個是默不作聲,拒絕就是不承認他的存在,或者是說不接受這個東西,否認就是否定這個東西的存在,莫不作聲就是妳可以做、妳可以看,但是妳不能說出來,這種東西只能偷偷做,不能說出來,這個就跟青少年時代,大家都會說的打手槍那動作是一樣的,可以做但是不能說,是莫不作聲。在這裡是對性活動競技的諭令大家必須遵守。
師:另外一個很重要的意義是,他提出了這個性開始被轉化成兩種,一種是生育活動,生育活動只的是性必須是被繁衍的,妳可以做性,但它的目的是繁衍後代,所以它是生育,它必須讓妳的種族繁盛,所以妳才可以做,第二個是營利,只的是賺錢,在經濟上的增長,性在這裡被賦予價值,這個價值在於它必須被產出某些東西,可以是種族延續或是家族延續繁盛的產生或是經濟上的產生。
師:所以性被拒絕或是否認,或是被迫處於沈默的時候,它也同時被轉化,轉化成跟生產有關的東西,他這裡做了很有去的連結是,因為必須被迫沈默,必須遮掩它,所以他就變得很貴,因為它不是大家都可以攤在陽光下,就因為它偷偷摸摸,所以變得很貴。這是很有趣的邏輯可以去思考。這是一個部分。
師:另一個部分他對「另一類維多利亞時代的人」做了一個定位,他指的是什麼?他指的是所謂「娼妓、嫖客、拉皮條的、精神病醫師和他的歇斯底里病人」,這一些都是被禁忌的,或是被壓抑在下面那一種不能見光、不能說出、不能肯定,只能否認的那個東西或是那些人,他稱之為「維多利亞時代的人」,給了一個特定的指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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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這段也是延續剛剛做一個比較學術性的說明,我們可以看到性壓抑一直跟權力、知識、性經驗有關的。也就是說性不只是性,它代表一種權力、代表知識,當然也是一種性本身經驗的方式,因為與這三種有關,所以性壓抑一直是以這樣的方式進行。如果我們要解決這個部分,從中得到自由,有一派的說法是我們要開始越界,這個越界包含我們要開始解除法令、解除禁忌、口無遮攔,享受現實的快感,重點是妳要權力機制產生結構的變化,在這樣子性是以壓抑存在的狀況之下,它一直是連結權力、知識與性經驗,怎麼樣去改變這個東西,唯有我們現在去反抗現有的權力制度,透過這個過程,性才能被解放出來,性才可以是不被壓抑的。
師:用說的方式會讓妳被迫去注意每一個字眼,不能跳躍,妳會避過自己在默唸的一些盲點,我們在閱讀的時候,我們很少是一個自一個字看得,我們會跳躍,所以有些關鍵字會漏掉或是錯讀,透過朗讀你會逼迫自己都要看做更完整的瞭解。
師:如果讀教科書,每一段都是重要的,因為它整理過,然而,讀原典是用論述的方式去把概念說清楚,所以妳讀完一章或讀完一頁,他可能只在說一個概念,可是因為妳一直在follow它論述的邏輯,所以事實上妳的邏輯會比較清楚,而且會比較深刻,因為那個東西是被稀釋而沒有這麼濃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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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事實上性為何被壓抑,它跟資本主義是有關係的,也就是說,當所有勞動都必須要能夠產出東西,所以只是為了爽或為了一種性行為,他認為是一種浪費,所以就要禁止它去做,妳不能為了爽做事情,一定要為了生產作事情,因為這樣的邏輯所以性就被壓抑下來!當人們企圖去使用勞動力時,除了需要為自身繁衍最低限度的快感之外,人們還可能去容忍勞動力,為了快感而浪費精力嗎?不可能!也就是那個時代勞動力是被嚴格管制的,勞動的目的就是要生產,生產就是為了要讓資產增加,所以妳只是為了爽而浪費勞動力,他覺得一種浪費所以就不準妳去做,所以性就因此被禁忌下來。
師:另外一個有關係就是政治動機正當性有關係,他下面會繼續去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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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這一段提到兩個部分,第一個,性為何被壓抑的原因是因為它浪費勞動力沒有產出,第二個的原因是,如果它不是壓抑的,那麼我們談性的時候就沒有辦法享受那種越界的快感,沒有一種突破、宰制權力的快感,簡單來說,這就是一種挑釁的心態,正因為性是壓抑的,所以當我在談性這個話題的時候,代表我是不被這個壓抑所控制著,我是可以站在這個壓抑權力之外,所以在這個過程我好像可以得到平民的自由,好像得到本來在壓抑的性裡面沒有的那種自由,這是第一個部分。為什麼要把性當作壓抑,而為什麼又要談論這個被壓抑的性這個談論是很有政治動機在後面,我這樣子可以得到某種權力上的自由,然後得到可以跟權力唱反調的意味。
師:很有趣的是他提到現在文化裡面這種聽人家談論壓抑的性卻被轉化為一種商業行為,這剛好跟人的本性是非常荒謬的倒反,也就是說,人其實有八卦的本性,所以人本來是會很主動,妳本來在聽人家說的時候,本來就會有一種快樂的感受,可適當我們把他變成一種商業行為的時候,好像他本身傾聽的快樂就不見了,他就超出了那種傾聽的可能性,因為我們已經把耳朵出租了,也就是說聽人家談論性變成一種商業行為,而在這當代文化又繼續發展,所以0204很貴,妳打的話就會聽到說她在幹嘛幹嘛。
師:用聲音調情、很露骨的那一種,就是妳打電話聽他在談性。現在更發展,他那個時代是對心靈醫生,因為我對我媽媽有慾望但我不能說,所以我的慾望就會得到解除,所以不會得到什麼病徵,所以他指得是心理醫生,因為在西方傳統的是不能跟一般人說,心理醫生有他的職業道德,所以不能講,所以他每天都坐在那邊聽別人說那些禁忌的事,可是在當代文明他繼續去發展,不只說對性進記得解放是需要收費的,妳想要聽別人的那個部分也是要收費,所以這其實是一個非常有趣的發展。
生:感覺有問題但不知道該怎麼問。從前面開始就覺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師:他這邊沒有說為何變成這樣,他並沒有解釋,他只是提及這個現象正在這樣發展,這真得是資本主義的發展。他有稍微提到可是沒這麼明顯,當妳談論禁忌的性的時候,妳是有一種解放的快感的,所以他將這種快感跟經濟加上了關係,所以妳要解放性的禁忌,妳是必須付費的,這裡有兩種付費,我講我請別人來聽,我需要請別人來聽是需要付費的,我們剛剛談得是我講,妳想聽別人講妳需要付費,妳也必須付費才能聽,所以這變成一種雙重付費,這比傅柯談得還複雜,傅柯本來認為說,性成為一種禁忌,所以當我們想要把他取消的時候,我們必須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就是我們要花錢請人家來聽,可是現在發展的是,性是一種禁忌,可是妳可能連講出去的動機或是勇氣都沒有,或是這個禁忌更深的時候,妳變成你只想聽,因為自己不敢說出口,變成是妳要付錢,透過別人講,妳去聆聽,這個轉折裡面,妳得到一種解放的快感,懂意思嗎?所以在一個意義上,我們現在人比傅柯講得、描述得那個時代是更深的,因為那個還只是說,我的性被壓抑了,但是我想講我不能跟別人講,所以我只能付錢請別人來聽,而現在你可能連講得動力和勇氣都沒有,可是妳又必須讓她發洩,所以妳只好付錢去請別人講他那個壓抑給妳聽,從裡面得到間接的解放、快感,這是一個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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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這個部分他將性跟宗教作連結,他提出一個問題是說,到底宗教是怎樣讓激情和虔誠在工業社會變成一種性的壓抑,我們要繼續讀,因為它是一個脈絡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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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有另外一派的人認為說其實性從來就沒有被壓抑過,他只是被轉化成工作熱情,可是傅柯認為說妳用這樣的角度去談,明明就是被馴服的性經驗事實上是錯誤的,而且跟我們所熟知的現實是顛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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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誘惑的部分,他談到,性在西方歷史上根本性是罪惡的,可是為何我們說性是罪惡的、性是被壓抑的時候,有那麼多人會類似反對或是說對於性是無法成形的。在西方裡面,他要我們承認性不是罪惡的,但是在宗教上他又一直在談原罪,就是因為妳對性的衝動或者是誘惑所以妳犯下了一種錯誤,而這錯誤是人的本性,因為有原罪的預設,所以就有很多災難的發生。這一段是在鋪成他的問題,其實他想瞭解的就是到底性會成為他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怎樣變成的?我所謂性會變成這樣子是性好像是被壓抑、不能談,然後好像又變得可以談、但又被當成是罪惡的,這種複雜的東西,到底在人類歷史一方歷史裡是怎樣被發展起來的?性的狀況,我們對性的理解與掌握到底是怎樣被發展呈現在這個樣子?這是他想探討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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