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27日 星期五

「陌生的孩子」 PK 「嫌疑犯X的獻身」

t1128 | 17 二月, 2009 01:04
「陌生的孩子」 PK 「嫌疑犯X的獻身」
 
會將這二部電影擺在一起PK,是因為在屏東唯一的電影院國寶戲院,是這樣安排撥映的。極大多數的觀影者,包含我自己,都是因為「陌生的孩子」去看的,然而卻有許多人同樣對「嫌疑犯X的獻身」這部電影的精采程度,感到驚艷。
 
如果用淚水,或者用所謂的眼淚在眼眶中打滾,來衡量一部電影的精采度與成功度,那麼,就我來說,勝出的居然是「嫌疑犯X的獻身」,而不是原先預期的「陌生的孩子」。
 
雖然「陌生的孩子」真的是一個精采的真實故事,單親媽媽因為工作讓小男孩獨自在家,結果孩子失蹤了;精采的是,這個失蹤的孩子最後被警察找到了,但問題是這個被找回來的孩子,母親卻不認為是自己的親身孩子,這個與警方意見的對立,讓母親經歷了一場權力的霸凌:被警方以精神病送入精神病院,然後出院的條件就是簽署一張同意警方找回的孩子是自己親身孩子的聲明,以及說明警方的處理完全適當,在這裡我們可以彷彿看見傅柯《規訓與懲罰》的劇場版,命名正常與非正常的暴力性與任意性,非常赤裸而直接地可以從母親在精神病院的遭遇被清楚地感受到,最後的結局是標準批判教育學式的抗拒有成,一方面通過一個虐童癖的犯罪事件被揭露,其中一個被殺害的孩童據目擊者宣稱就是母親失蹤的孩子,另一方面也通過那個謊稱自己身份的孩子所說的謊言被揭穿,終於讓權力的代言人被撤職,而劇情的唯一張力在那個虐童癖,即使是在受刑吊死之前,始終不願意正面回應母親內心的最大困惑:你倒底有沒有殺死我的孩子?最後是由另一個失蹤孩子的找回,帶給那位母親餘生最大的慰藉:希望,在被迫面對真實之前,都可以安身躲避的幻象。
 
但在「嫌疑犯X的獻身」這部電影中,我看見了很深很深的寂寞,以及那個寂寞所產生的悲哀。雖然整部電影是以犯罪事件的追查過程來包裹,但整部電影的調性,與其說是談推理,不如說是談人,以及人必須面臨的那個最大的、與他人連接的渴望與需求,以及為追求這個需求的滿足所必須可能做出的「獻身」,這大概是片名用「獻身」一詞的由來。那個為自己喜愛的鄰居女子與女兒犯下的勒殺前夫罪行,以殺害另一個流浪漢來頂替被殺害的前夫,藉以為那對苦命的母女創造出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這樣一位在二流高中任教的失意數學家,他真正獻身的對象,與其說是那位女子,不如說是對拯救自己寂寞人生的那個闖入的他者,因為這個他者的介入(母女出於禮貌的聯結關係),他的人生不再寂寞,而有了連接。他感恩於這樣的連接,甚至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因為他目前擁有的存在已經是第二度的了,第一度的存在已經在那個試圖上吊自殺的時刻死亡,而遭母女造訪鄰居的門鈴聲所拯救的數學家第二度的存在,從那個時刻開始早已經是屬於那對母女的了。而由物理學家所找出的真相,誠如片中所說的,有時真相並不會帶給任何人幸福,這或許再度呼應了紀傑克最為重要的拉岡詮釋:幻象有時正是認同所憑藉的所在,而不是真實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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